第077章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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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第七十七章
少女在覆金珩的懷中掙紮著, “你放開我！”
越是掙紮，覆金珩將她抱得更緊。
“你放開我...你、你！”林以紓掙紮不得，用被褥套著的腦袋頂覆金珩，“覆金珩！”
覆金珩：“嗯。”
他將被褥扯下, 讓林以紓的腦袋探出來。
少女的腦袋完全炸毛了, 一雙澄亮的眼委屈地望向覆金珩, 眼角發紅，眼淚珠子已經掉了下來, “覆金珩...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看到林以紓哭了, 覆金珩的心中一緊, 他俯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撫向林以紓的眼尾，“別哭。”
他揉著林以紓的眼尾，“別離開我。”
林以紓被他禁錮在懷中，根本動彈不得，拿拳頭用力地捶他的胸膛。
對明月樓那夜、對東洲鏡戲幕、對肚子中檀胎的迷茫和無措全都湧上心頭,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她眼前, 一直全心信賴著的王兄。
少女的拳頭根本沒有什麽力道, 只會讓覆金珩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林以紓還在他懷中。
他果然還是做了一個最自私的選擇，他無法放她離開。
林以紓一邊拿拳頭砸覆金珩, 眼淚珠子一邊受不住地往下掉,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少女的眼尾, 紅成了芍藥暈開的花瓣。
覆金珩專註地望著懷中的林以紓, 輕撫著她臉上的淚珠，他俯身, 似乎是想吻走林以紓眼尾的淚。
林以紓：“！”
她立馬用手遮住了臉，“你、你幹什麽！”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要親她？
林以紓：“覆金珩，你是我的王兄啊，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這樣對我？你到底想讓我怎麽看待你，怎麽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
覆金珩垂眼望著她，“只要你不離開我，你想怎麽對待我，都可以。”
林以紓：“那我們做回兄妹關系。”
覆金珩：“不行。”
林以紓：“......”
覆金珩將雪刀塞到了她的手中，“我讓你出氣，你想捅在哪裏都可以。”
林以紓手上一拿到雪刀，“啪”的一聲，將刀扔遠了。
林以紓：“你當真以為我恨你啊...戲幕中的刀，你將它帶出來幹什麽？”
戲幕...對，戲幕，一切都是戲幕的原因。
她擡起眼，長睫上還掛著眼淚珠，“王兄，我們冷靜下來，好好聊一聊。”
她不能再逃避她和覆金珩之間的關系，她要像當初理順她和景寅禮之間的關系一樣，把這些都理順了。
王兄像是聽不見她在說什麽，修長的手指安撫地撫摸著她的青絲，“好。”
林以紓：“......”
她推開王兄，“你、你離我遠一點...”
你老是這樣，我們怎麽冷靜下來聊。
少女用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換來了離開王兄懷中的自由權。
不過這自由有限，覆金珩像怕她隨時會逃跑似的，坐在她身旁的榻上，將她圈在自己高大修長的身影下。
覆金珩垂眼望她，“殿下想說什麽。”
林以紓努力平靜下心緒。
她開口，“王兄，我叫你一聲王兄，心中肯定還懷有對你的敬意的，咳...”
她努力讓語氣鎮定下來。
林以紓：“我們之間的關系其實很簡單，你就是我的王兄，我的兄長，我們一件件的事來看，先說明月樓。”
覆金珩：“嗯。”
林以紓：“明月樓那一夜，我們是受銷魂陣的影響，所以這不算什麽。”
覆金珩緊盯著林以紓，眸中的墨色轉深。
林以紓：“然後說、說東洲鏡，對，東洲鏡，這就更不算什麽了，要不是祟地、要不是戲幕，我們二人，根本就不會進入西側的檀房。”
她的臉有些發紅，“在戲幕裏，我們不過是傀儡線控制的傀儡罷了，我對你的恨也好，你對我的欲也好，全都是東洲鏡編造的假象。”
她越說越快，覺得自己抓到了事件的真理。
林以紓：“所以其實我們之間發生一切，都可以當成是假的，明月樓是假的、戲幕也是假的，我們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唔...”
少女瞪圓了雙眼。
覆金珩撫住她的腰，俯身用嘴堵住了她所有的‘假的’。
林以紓整個人定住了，血色極快地往上湧，她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已然濕漉漉的了。
王兄垂眼盯著她，“不是假的。”
林以紓頂著嘴角的濕意，不可置信地望向覆金珩，“我們、我們是兄妹啊，覆金珩，你是我的王兄，我們兩個人只能是兄長和王妹的關系，不可能...唔...”
覆金珩俯身，他扶住林以紓的後脖頸，再次堵住了少女的朱唇。
“唔...唔...”林以紓這次反應過來了，掙紮起來。
不過覆金珩很快便松開了她，將她圈在身下，“兄妹關系，是假的。”
他盯住林以紓濕潤的唇角，“你見過哪個兄妹像我們這樣嗎。”
林以紓望著覆金珩，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她驚疑不定地撐著榻往後退。
不會吧...覆金珩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覆金珩扯住她身後的綢被，不讓這個要縮回殼裏的少女逃避。
林以紓連人帶綢被都被扯回了覆金珩懷中，她慌亂地開口，“我們、我們不能這樣，離開了祟地後就不能這樣了...”
覆金珩：“不能怎樣？”
林以紓哽住了。
這真的是王兄，真的是覆金珩嗎？
覆金珩的手按在她的唇角，“你把我當成你血親的兄長？”
林以紓遲疑地點頭，整個身子跟個兔子一樣縮得小小的，她覺得面前這個對她充滿占有欲的王兄很陌生，她有些害怕。
她現在感覺覆金珩像個漩渦，但凡再靠近一點，絕對會陷得萬劫不覆。
覆金珩的雙手撐在林以紓的身後，他俯身，兩人的臉無限靠近，近到額頭幾乎抵著額頭。
覆金珩：“你對我，當真就沒有半分情誼麽？”
林以紓：“有、有啊，我當你是血親的兄長。”林以紓把話又繞回來。
覆金珩近在咫尺的雙眼深邃而充滿危險，嚇得林以紓聲音都輕了一些。
覆金珩繼續靠近，臉停在了少女白皙的耳垂旁，“那你‘血親的兄長’，日日都想著進入你，也可以嗎？”
林以紓：“！”
這是什麽話！
她的王兄才不會說出這種話！
林以紓整個人像被燙了一下，將覆金珩往外推。
沒推得動。
瘋了。
覆金珩絕對瘋了。
覆金珩抵住她的雙肩，逼迫她直視他。
林以紓：“我、我真的只想把你當兄長，你別這樣...”
覆金珩：“可我做不到。”
林以紓：“不，你只是因為受到了祟地的影響，也許、也許祟地的影響還沒有消去。”
覆金珩冷笑，“殿下，你可能太低估你自己了。”
覆金珩將少女的腰身攬緊，骨節分明的手指揉向了她的唇角，“你知道我每次見到你，都在想些什麽嗎。”
林以紓捂住雙耳，“我、我不想知道。”
覆金珩的聲音近在咫尺，“我想親你。”
林以紓將雙手捂得更緊了。
“我想抱你。”
林以紓緊咬嘴唇。
“我想無時無刻地占有你。”
林以紓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她的雙手被覆金珩牽住，緩慢地從她的雙耳旁拿下。
覆金珩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殿下，有的時候，我甚至想弄壞你。”
覆金珩漆黑的雙眼中充斥著情欲，洶湧的占有欲快要將林以紓給淹沒，說出那句‘弄壞你’時，覆金珩的右眼金光若現，林以紓有那麽一瞬間，好像看到豎瞳。
林以紓真的被嚇著了，她甚至屏住呼吸，不敢出聲了。
她拒絕其他人的手段，不僅對覆金珩不管用，而且成了催化劑。
“不、不t行。”林以紓坐起身，她要下榻，她要逃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玉足才下了一只，就被覆金珩給提住了腰。
林以紓著急道，“你放我下去。”
這話她聊不下去了，她要出去整理整理思緒，再想著該如何拒絕這份情誼。
覆金珩不僅沒有放她下去，而且用綢被將她裹住了，少女擡起腦袋，兔子急了都咬人，她直接撲上去，用力地咬覆金珩的手。
卻是正中某人下懷。
覆金珩任何少女咬著他的手背，甚至像是怕她吃力，將手一直擡著。
林以紓註意到這一點後，愈發惱羞成怒，她擡起臉，“你...”
覆金珩打斷她的話，“別咬手。”
林以紓叛逆心理上來了，“我就要咬，你惹我生氣，我憑什麽不能咬？”
覆金珩：“換個地方咬。”
林以紓：“換什麽地方...唔...”
林以紓：“！”
林以紓：“！！”
又來！
少女所剩無多的理智，全被張開的口舌給卷走了。
覆金珩是什麽餓鬼轉世麽！少親一口是會少塊肉嗎。
她的嘴張著，口舌被覆金珩由上至下地掠奪，這個吻比剛才兩個要來得深入的多，嘴中滾燙到可怕。
“唔、唔。”
之前兩次她用手拍覆金珩後背，覆金珩總會放開她，但是這招現在失效了。
舌頭被卷走，呼吸也被卷走了，林以紓清晰地感覺到他們唇舌之間粘稠的水意，那層兄妹的遮羞布就這般被覆金珩給撕爛了。
林以紓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變得濕漉漉的，好像被什麽巨物給吞入了嘴中，給含了個盡透。
她惱羞成怒而委屈，氣急了，張開嘴，去咬覆金珩的舌頭。
沒想到，這麽一來，就好像是她對這個吻做出了回應，覆金珩定了定，反而將她攬得更緊，洶湧的吻，將林以紓親到五指攢緊。
少女直接被親哭了。
察覺到少女在哭後，覆金珩這才松開了她，那些掠奪的占有欲終於停了停，神色中帶上了慌張，“怎麽了。”
眼淚珠子從林以紓的眼中跳下來。
林以紓指向自己的嘴，“怎麽了...你還問怎麽了。”
覆金珩：“沒有腫。”
林以紓氣得頭發都快立起來了。這是腫不腫的問題嗎！
林以紓：“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還要親我多少次，我不要你靠近我，你還親我，我每次說話你都親我，你讓不讓我說話了，我知道你喜歡我了還不行嗎...”
林以紓哭得很可愛，覆金珩一邊覺得心疼，一邊又心生憐愛。
他道，“我錯了，不親了。”
他只是想把不斷逃避的林以紓給拉回來。
他道，“是我沒控制的我自己。”
林以紓得了允諾，一邊抽泣一邊說話，“明月樓之前，你就喜歡我了嗎？”
覆金珩：“當然。”
林以紓：“！”
她這淚失禁體質，一急哭得更厲害了，用力攥住覆金珩的袖袂，“你既然喜歡我，那為什麽明月樓之後不告訴我，你知道我找那個人找了多久嗎？”
想到這兒，拳頭再次砸向了王兄的衣襟，“你看著我幹著急很有意思嗎，看著我和你玩兒過家家游戲好玩兒嗎...”
越想越氣。
眼淚珠子跟不要錢一樣往外蹦跶。
覆金珩抱緊她，臉埋在少女的脖頸旁，“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
林以紓：“當然是你的錯，你知不知道明月樓我醒來後我整個人都懵了，我懷疑了那麽久人生，搜查了那麽多人，就是沒有想到是你！”
覆金珩拍著她的後背，“對不起...”
林以紓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在覆金珩懷裏不停捶打，再次擡起覆金珩的手背，用力咬起來，直到咬出一圈發紅的齒痕，才將嘴撤開。
林以紓：“我不要聽你道歉，你倒是告訴我呀，你為什麽當初沒有直接跟我說你是明月樓的那個人。”
覆金珩放在林以紓腰側的指節攥緊到發白，他喑啞的聲音有些發澀，“這個原因，我能不能明天再告訴你。”
林以紓眼睛瞪圓了，“為什麽是明天！”
覆金珩：“有一些不確定的事需要我去做，和這個原因有關聯。”
覆金珩的神色中帶上了肅然。
林以紓在怒火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明天、明天你要做什麽。”
少女的臉上，神情爬上了明顯的擔憂。
一時間，連眼淚珠子都不往下滴了。
覆金珩望著這樣的林以紓，嘴角露出不明顯的笑意。
她總是這樣，容易心軟，就算生氣，還是掛念著他。
這樣的她，教人怎想不把她揉進骨血裏。
如果可以，覆金珩希望自己準備好的理由不要成真。
林以紓有些不安，她扯了扯覆金珩的袖袂，“你說啊。”
剛才親的挺起勁兒，現在怎麽不說話了。
覆金珩：“不是什麽大事，明天殿下就知道了。”
他道，“明日再告訴殿下可好？”
他揉了揉林以紓的肩。
為什麽是明天。
明天到底會有什麽事發生啊...
林以紓剛準備問，但掉落在肩膀下的衣襟讓她的註意力被轉移。
衣襟不知道什麽時候松散了，往下陷落，露出林以紓白盈盈的肩頭。
覆金珩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知從何時開始，就開始撫著少女那圓潤泛粉的肩頭。
林以紓：“！”
流、流氓。
果然能成為九次郎的人，肯定是色中餓鬼，是流氓！
林以紓往後退，將自己的衣襟理好。
覆金珩垂眼望著她。
林以紓：“不準看！”
覆金珩：“好，我不看。”
話是這麽說，覆金珩的視線就沒從林以紓的身上離開過。
林以紓手忙腳亂地將衣襟上的扣子給重新系好，覆金珩的視線緩慢地游移到少女纖細的脖頸上。
覆金珩：“腫了。”
林以紓連忙遮住自己脖子上的紅印，警惕地鼓起臉，“這是被蚊子咬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覆金珩：“適才肩頭上也有。”
林以紓嘴硬：“那也是蚊子咬的。”
林以紓將綢被往上拉，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
覆金珩：“我替你上藥。”
林以紓將自己裹得更緊了，“我自己會上藥，你離我遠點兒。”
‘離我遠一點兒’這句話好像是一句魔咒，林以紓這般一說，覆金珩只會離她越近。
林以紓瞧他又靠近，話都有些磕巴了，“你、你明天到底要去幹什麽。”
提及此事，她眉頭蹙起，“是和祟化有關嗎...危險嗎，我可以幫你。”
覆金珩：“殿下擔心我？”
林以紓瞪起眼，也不回答。
覆金珩：“殿下對我...真的一點心思都沒有嗎？”
見覆金珩那幅要將她拆食入腹的樣子又來了，林以紓一個激靈直接全鉆在了綢被裏，把臉都給蒙住了。
林以紓：“覆金珩，我現在以天都王女的身份勒令你，離我遠點兒！”
覆金珩的聲音從綢被外傳來，“多遠？”
林以紓：“你先出去。”
覆金珩：“太遠了，不行。”
林以紓：“......”
林以紓：“那...十米？”
覆金珩：“太遠。”
林以紓：“五、五米！”
覆金珩：“不行。”
林以紓：“一米總行了吧！”
覆金珩：“不行。”
林以紓：“！”
林以紓：“！！”
林以紓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很想鉆出綢被，給覆金珩表演一個猛兔出籠，但她猜如果真的撲上去，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被子外面太危險。
被子外面的那個覆金珩，太危險了。
誰能想到王兄是這樣的啊...
林以紓感覺到有人靠近，連忙道，“你不準掀開我的被子！”
她要捍衛自己的尊嚴和權力。
覆金珩：“好。”
覆金珩確實沒有掀開她的被子，只是將少女連人帶綢被的擁入懷中。
林以紓如臨大敵，“幹什麽，幹什麽...”
覆金珩的聲音隔著綢被傳到耳邊，“想親殿下。”
林以紓：“！”
她道，“休想！”
她道，“王...覆金珩，把你腦子所有的念頭都收起來，以後都不準親我了。”
覆金珩：“做不到。”
林以紓：“......”
林以紓在被子裏瑟瑟發抖，“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快把我以前的王兄給還回來！
覆金珩：“我一直是這樣的。”
林以紓只能把話題繞回正事，“你明天到底要去幹什麽，帶上我。”
覆金珩：“殿下不是不想再見我了麽？”
林以紓：“此事怎可一概而論，明天記得帶上我。”
覆金珩沒有應聲。
綢被裏的人影動了動，不甘願地探出一只手，摸索到一片衣袂，“記得帶上我！”
覆t金珩：“此事明日再議。”
聽到了松口的語氣，林以紓連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林以紓把自己縮在綢被裏，耐心地等待覆金珩出去，但覆金珩顯然比她有耐心多了，一直陪在她身邊。
林以紓在被窩裏趴久了，孕期的困倦往上返，她的下巴緩慢地伏到枕頭上，不過她時刻記得內室裏還有個危險的存在，幾次快要睡著的時候都會努力睜開眼。
可她實在是太困了，覆金珩一直不走，少女的眼睛慢慢地闔上，瞌睡占據了心神，她緩緩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有人好像在捋她的頭發。
她在睡夢中，“走開，不準、不準...”
再次醒來，林以紓是被雷聲給驚醒的，聲聲悶雷從天往下劈，大雨於窗外傾盆，林以紓陡然驚醒。
雷聲從遠至近地劈來，在雲層間轟鳴。滾滾烏雲下，閃電將天幕給照亮，雨水“啪”“啪”得拍在窗上，震得窗欞發顫。雷聲越來越響，跟要劈開大地一樣往下沈壓。
林以紓的眼皮跳得十分快，醒來的第一反應是覺得不安。
這雷聲，怎麽感覺這麽不對勁。
雷光劈亮了內室的帷幕，少女驚醒後，身子抖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想抱住身旁的床柱，卻被一個寬敞的懷抱給納入了懷中。
他道，“別怕。”
林以紓睡得迷蒙，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反應是安心，“原來是王兄啊...”
等等...
原來是王兄啊！
她擡頭，“你、你怎麽還沒回去。”
擡眼，楞住，林以紓發現覆金珩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你要出去？是為了明日的事嗎...外面這麽大雨，你現在出去？”
她從榻上坐起，想要下榻，“那我也去準備準備...”
覆金珩的側臉被雷光照亮，他周身的氣質比以往要淩厲冷肅許多。
他抱住少女的雙腿，將她又塞回了床榻上，“殿下不能去。”
林以紓：“為什麽...為什麽不帶我去...你不是說會考慮考慮...”
她撐著手，要再次起身，覆金珩的手扶在她的肩頭，彎下身，沒有任何預兆，突然擡起了她的下巴，就這般吻了過來。
這是一個極為急促而洶湧的吻，覆金珩將林以紓揉緊，吻得十分用力，少女的呼吸完全被奪走了，少女被親到整個身子都被抵在了床榻上，脖子往後仰。
呼吸灼熱得可怕。
這一次，林以紓甚至沒來得及顧得上生氣。覆金珩太反常了，他這般得急迫，就好像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她一般。
為什麽不準她跟著一起去，他到底想做什麽...
兩人的嘴分開，有些缺氧的林以紓楞楞地望著覆金珩，顧不上喘氣，“你到底想...”
她說不出來話來。
覆金珩似乎對她做了什麽，一股比剛才更大的困意襲來，她暈暈乎乎的，舌頭發麻，說不出任何話，身體發沈，不由自主地要閉上眼睛。
林以紓眼皮跳得厲害，她用盡最後一點氣力要拽住覆金珩的袖袂，“王兄...”
你到底要去做什麽。
雙眼不受控制地閉闔，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耳畔傳來低沈喑啞的聲音。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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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覆金珩的懷中掙紮著, “你放開我！”
越是掙紮，覆金珩將她抱得更緊。
“你放開我...你、你！”林以紓掙紮不得，用被褥套著的腦袋頂覆金珩，“覆金珩！”
覆金珩：“嗯。”
他將被褥扯下, 讓林以紓的腦袋探出來。
少女的腦袋完全炸毛了, 一雙澄亮的眼委屈地望向覆金珩, 眼角發紅，眼淚珠子已經掉了下來, “覆金珩...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看到林以紓哭了, 覆金珩的心中一緊, 他俯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撫向林以紓的眼尾，“別哭。”
他揉著林以紓的眼尾，“別離開我。”
林以紓被他禁錮在懷中，根本動彈不得，拿拳頭用力地捶他的胸膛。
對明月樓那夜、對東洲鏡戲幕、對肚子中檀胎的迷茫和無措全都湧上心頭,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她眼前, 一直全心信賴著的王兄。
少女的拳頭根本沒有什麽力道, 只會讓覆金珩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林以紓還在他懷中。
他果然還是做了一個最自私的選擇，他無法放她離開。
林以紓一邊拿拳頭砸覆金珩, 眼淚珠子一邊受不住地往下掉,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少女的眼尾, 紅成了芍藥暈開的花瓣。
覆金珩專註地望著懷中的林以紓, 輕撫著她臉上的淚珠，他俯身, 似乎是想吻走林以紓眼尾的淚。
林以紓：“！”
她立馬用手遮住了臉，“你、你幹什麽！”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要親她？
林以紓：“覆金珩，你是我的王兄啊，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這樣對我？你到底想讓我怎麽看待你，怎麽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
覆金珩垂眼望著她，“只要你不離開我，你想怎麽對待我，都可以。”
林以紓：“那我們做回兄妹關系。”
覆金珩：“不行。”
林以紓：“......”
覆金珩將雪刀塞到了她的手中，“我讓你出氣，你想捅在哪裏都可以。”
林以紓手上一拿到雪刀，“啪”的一聲，將刀扔遠了。
林以紓：“你當真以為我恨你啊...戲幕中的刀，你將它帶出來幹什麽？”
戲幕...對，戲幕，一切都是戲幕的原因。
她擡起眼，長睫上還掛著眼淚珠，“王兄，我們冷靜下來，好好聊一聊。”
她不能再逃避她和覆金珩之間的關系，她要像當初理順她和景寅禮之間的關系一樣，把這些都理順了。
王兄像是聽不見她在說什麽，修長的手指安撫地撫摸著她的青絲，“好。”
林以紓：“......”
她推開王兄，“你、你離我遠一點...”
你老是這樣，我們怎麽冷靜下來聊。
少女用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換來了離開王兄懷中的自由權。
不過這自由有限，覆金珩像怕她隨時會逃跑似的，坐在她身旁的榻上，將她圈在自己高大修長的身影下。
覆金珩垂眼望她，“殿下想說什麽。”
林以紓努力平靜下心緒。
她開口，“王兄，我叫你一聲王兄，心中肯定還懷有對你的敬意的，咳...”
她努力讓語氣鎮定下來。
林以紓：“我們之間的關系其實很簡單，你就是我的王兄，我的兄長，我們一件件的事來看，先說明月樓。”
覆金珩：“嗯。”
林以紓：“明月樓那一夜，我們是受銷魂陣的影響，所以這不算什麽。”
覆金珩緊盯著林以紓，眸中的墨色轉深。
林以紓：“然後說、說東洲鏡，對，東洲鏡，這就更不算什麽了，要不是祟地、要不是戲幕，我們二人，根本就不會進入西側的檀房。”
她的臉有些發紅，“在戲幕裏，我們不過是傀儡線控制的傀儡罷了，我對你的恨也好，你對我的欲也好，全都是東洲鏡編造的假象。”
她越說越快，覺得自己抓到了事件的真理。
林以紓：“所以其實我們之間發生一切，都可以當成是假的，明月樓是假的、戲幕也是假的，我們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唔...”
少女瞪圓了雙眼。
覆金珩撫住她的腰，俯身用嘴堵住了她所有的‘假的’。
林以紓整個人定住了，血色極快地往上湧，她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已然濕漉漉的了。
王兄垂眼盯著她，“不是假的。”
林以紓頂著嘴角的濕意，不可置信地望向覆金珩，“我們、我們是兄妹啊，覆金珩，你是我的王兄，我們兩個人只能是兄長和王妹的關系，不可能...唔...”
覆金珩俯身，他扶住林以紓的後脖頸，再次堵住了少女的朱唇。
“唔...唔...”林以紓這次反應過來了，掙紮起來。
不過覆金珩很快便松開了她，將她圈在身下，“兄妹關系，是假的。”
他盯住林以紓濕潤的唇角，“你見過哪個兄妹像我們這樣嗎。”
林以紓望著覆金珩，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她驚疑不定地撐著榻往後退。
不會吧...覆金珩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覆金珩扯住她身後的綢被，不讓這個要縮回殼裏的少女逃避。
林以紓連人帶綢被都被扯回了覆金珩懷中，她慌亂地開口，“我們、我們不能這樣，離開了祟地後就不能這樣了...”
覆金珩：“不能怎樣？”
林以紓哽住了。
這真的是王兄，真的是覆金珩嗎？
覆金珩的手按在她的唇角，“你把我當成你血親的兄長？”
林以紓遲疑地點頭，整個身子跟個兔子一樣縮得小小的，她覺得面前這個對她充滿占有欲的王兄很陌生，她有些害怕。
她現在感覺覆金珩像個漩渦，但凡再靠近一點，絕對會陷得萬劫不覆。
覆金珩的雙手撐在林以紓的身後，他俯身，兩人的臉無限靠近，近到額頭幾乎抵著額頭。
覆金珩：“你對我，當真就沒有半分情誼麽？”
林以紓：“有、有啊，我當你是血親的兄長。”林以紓把話又繞回來。
覆金珩近在咫尺的雙眼深邃而充滿危險，嚇得林以紓聲音都輕了一些。
覆金珩繼續靠近，臉停在了少女白皙的耳垂旁，“那你‘血親的兄長’，日日都想著進入你，也可以嗎？”
林以紓：“！”
這是什麽話！
她的王兄才不會說出這種話！
林以紓整個人像被燙了一下，將覆金珩往外推。
沒推得動。
瘋了。
覆金珩絕對瘋了。
覆金珩抵住她的雙肩，逼迫她直視他。
林以紓：“我、我真的只想把你當兄長，你別這樣...”
覆金珩：“可我做不到。”
林以紓：“不，你只是因為受到了祟地的影響，也許、也許祟地的影響還沒有消去。”
覆金珩冷笑，“殿下，你可能太低估你自己了。”
覆金珩將少女的腰身攬緊，骨節分明的手指揉向了她的唇角，“你知道我每次見到你，都在想些什麽嗎。”
林以紓捂住雙耳，“我、我不想知道。”
覆金珩的聲音近在咫尺，“我想親你。”
林以紓將雙手捂得更緊了。
“我想抱你。”
林以紓緊咬嘴唇。
“我想無時無刻地占有你。”
林以紓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她的雙手被覆金珩牽住，緩慢地從她的雙耳旁拿下。
覆金珩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殿下，有的時候，我甚至想弄壞你。”
覆金珩漆黑的雙眼中充斥著情欲，洶湧的占有欲快要將林以紓給淹沒，說出那句‘弄壞你’時，覆金珩的右眼金光若現，林以紓有那麽一瞬間，好像看到豎瞳。
林以紓真的被嚇著了，她甚至屏住呼吸，不敢出聲了。
她拒絕其他人的手段，不僅對覆金珩不管用，而且成了催化劑。
“不、不t行。”林以紓坐起身，她要下榻，她要逃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玉足才下了一只，就被覆金珩給提住了腰。
林以紓著急道，“你放我下去。”
這話她聊不下去了，她要出去整理整理思緒，再想著該如何拒絕這份情誼。
覆金珩不僅沒有放她下去，而且用綢被將她裹住了，少女擡起腦袋，兔子急了都咬人，她直接撲上去，用力地咬覆金珩的手。
卻是正中某人下懷。
覆金珩任何少女咬著他的手背，甚至像是怕她吃力，將手一直擡著。
林以紓註意到這一點後，愈發惱羞成怒，她擡起臉，“你...”
覆金珩打斷她的話，“別咬手。”
林以紓叛逆心理上來了，“我就要咬，你惹我生氣，我憑什麽不能咬？”
覆金珩：“換個地方咬。”
林以紓：“換什麽地方...唔...”
林以紓：“！”
林以紓：“！！”
又來！
少女所剩無多的理智，全被張開的口舌給卷走了。
覆金珩是什麽餓鬼轉世麽！少親一口是會少塊肉嗎。
她的嘴張著，口舌被覆金珩由上至下地掠奪，這個吻比剛才兩個要來得深入的多，嘴中滾燙到可怕。
“唔、唔。”
之前兩次她用手拍覆金珩後背，覆金珩總會放開她，但是這招現在失效了。
舌頭被卷走，呼吸也被卷走了，林以紓清晰地感覺到他們唇舌之間粘稠的水意，那層兄妹的遮羞布就這般被覆金珩給撕爛了。
林以紓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變得濕漉漉的，好像被什麽巨物給吞入了嘴中，給含了個盡透。
她惱羞成怒而委屈，氣急了，張開嘴，去咬覆金珩的舌頭。
沒想到，這麽一來，就好像是她對這個吻做出了回應，覆金珩定了定，反而將她攬得更緊，洶湧的吻，將林以紓親到五指攢緊。
少女直接被親哭了。
察覺到少女在哭後，覆金珩這才松開了她，那些掠奪的占有欲終於停了停，神色中帶上了慌張，“怎麽了。”
眼淚珠子從林以紓的眼中跳下來。
林以紓指向自己的嘴，“怎麽了...你還問怎麽了。”
覆金珩：“沒有腫。”
林以紓氣得頭發都快立起來了。這是腫不腫的問題嗎！
林以紓：“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還要親我多少次，我不要你靠近我，你還親我，我每次說話你都親我，你讓不讓我說話了，我知道你喜歡我了還不行嗎...”
林以紓哭得很可愛，覆金珩一邊覺得心疼，一邊又心生憐愛。
他道，“我錯了，不親了。”
他只是想把不斷逃避的林以紓給拉回來。
他道，“是我沒控制的我自己。”
林以紓得了允諾，一邊抽泣一邊說話，“明月樓之前，你就喜歡我了嗎？”
覆金珩：“當然。”
林以紓：“！”
她這淚失禁體質，一急哭得更厲害了，用力攥住覆金珩的袖袂，“你既然喜歡我，那為什麽明月樓之後不告訴我，你知道我找那個人找了多久嗎？”
想到這兒，拳頭再次砸向了王兄的衣襟，“你看著我幹著急很有意思嗎，看著我和你玩兒過家家游戲好玩兒嗎...”
越想越氣。
眼淚珠子跟不要錢一樣往外蹦跶。
覆金珩抱緊她，臉埋在少女的脖頸旁，“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
林以紓：“當然是你的錯，你知不知道明月樓我醒來後我整個人都懵了，我懷疑了那麽久人生，搜查了那麽多人，就是沒有想到是你！”
覆金珩拍著她的後背，“對不起...”
林以紓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在覆金珩懷裏不停捶打，再次擡起覆金珩的手背，用力咬起來，直到咬出一圈發紅的齒痕，才將嘴撤開。
林以紓：“我不要聽你道歉，你倒是告訴我呀，你為什麽當初沒有直接跟我說你是明月樓的那個人。”
覆金珩放在林以紓腰側的指節攥緊到發白，他喑啞的聲音有些發澀，“這個原因，我能不能明天再告訴你。”
林以紓眼睛瞪圓了，“為什麽是明天！”
覆金珩：“有一些不確定的事需要我去做，和這個原因有關聯。”
覆金珩的神色中帶上了肅然。
林以紓在怒火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明天、明天你要做什麽。”
少女的臉上，神情爬上了明顯的擔憂。
一時間，連眼淚珠子都不往下滴了。
覆金珩望著這樣的林以紓，嘴角露出不明顯的笑意。
她總是這樣，容易心軟，就算生氣，還是掛念著他。
這樣的她，教人怎想不把她揉進骨血裏。
如果可以，覆金珩希望自己準備好的理由不要成真。
林以紓有些不安，她扯了扯覆金珩的袖袂，“你說啊。”
剛才親的挺起勁兒，現在怎麽不說話了。
覆金珩：“不是什麽大事，明天殿下就知道了。”
他道，“明日再告訴殿下可好？”
他揉了揉林以紓的肩。
為什麽是明天。
明天到底會有什麽事發生啊...
林以紓剛準備問，但掉落在肩膀下的衣襟讓她的註意力被轉移。
衣襟不知道什麽時候松散了，往下陷落，露出林以紓白盈盈的肩頭。
覆金珩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知從何時開始，就開始撫著少女那圓潤泛粉的肩頭。
林以紓：“！”
流、流氓。
果然能成為九次郎的人，肯定是色中餓鬼，是流氓！
林以紓往後退，將自己的衣襟理好。
覆金珩垂眼望著她。
林以紓：“不準看！”
覆金珩：“好，我不看。”
話是這麽說，覆金珩的視線就沒從林以紓的身上離開過。
林以紓手忙腳亂地將衣襟上的扣子給重新系好，覆金珩的視線緩慢地游移到少女纖細的脖頸上。
覆金珩：“腫了。”
林以紓連忙遮住自己脖子上的紅印，警惕地鼓起臉，“這是被蚊子咬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覆金珩：“適才肩頭上也有。”
林以紓嘴硬：“那也是蚊子咬的。”
林以紓將綢被往上拉，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
覆金珩：“我替你上藥。”
林以紓將自己裹得更緊了，“我自己會上藥，你離我遠點兒。”
‘離我遠一點兒’這句話好像是一句魔咒，林以紓這般一說，覆金珩只會離她越近。
林以紓瞧他又靠近，話都有些磕巴了，“你、你明天到底要去幹什麽。”
提及此事，她眉頭蹙起，“是和祟化有關嗎...危險嗎，我可以幫你。”
覆金珩：“殿下擔心我？”
林以紓瞪起眼，也不回答。
覆金珩：“殿下對我...真的一點心思都沒有嗎？”
見覆金珩那幅要將她拆食入腹的樣子又來了，林以紓一個激靈直接全鉆在了綢被裏，把臉都給蒙住了。
林以紓：“覆金珩，我現在以天都王女的身份勒令你，離我遠點兒！”
覆金珩的聲音從綢被外傳來，“多遠？”
林以紓：“你先出去。”
覆金珩：“太遠了，不行。”
林以紓：“......”
林以紓：“那...十米？”
覆金珩：“太遠。”
林以紓：“五、五米！”
覆金珩：“不行。”
林以紓：“一米總行了吧！”
覆金珩：“不行。”
林以紓：“！”
林以紓：“！！”
林以紓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很想鉆出綢被，給覆金珩表演一個猛兔出籠，但她猜如果真的撲上去，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被子外面太危險。
被子外面的那個覆金珩，太危險了。
誰能想到王兄是這樣的啊...
林以紓感覺到有人靠近，連忙道，“你不準掀開我的被子！”
她要捍衛自己的尊嚴和權力。
覆金珩：“好。”
覆金珩確實沒有掀開她的被子，只是將少女連人帶綢被的擁入懷中。
林以紓如臨大敵，“幹什麽，幹什麽...”
覆金珩的聲音隔著綢被傳到耳邊，“想親殿下。”
林以紓：“！”
她道，“休想！”
她道，“王...覆金珩，把你腦子所有的念頭都收起來，以後都不準親我了。”
覆金珩：“做不到。”
林以紓：“......”
林以紓在被子裏瑟瑟發抖，“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快把我以前的王兄給還回來！
覆金珩：“我一直是這樣的。”
林以紓只能把話題繞回正事，“你明天到底要去幹什麽，帶上我。”
覆金珩：“殿下不是不想再見我了麽？”
林以紓：“此事怎可一概而論，明天記得帶上我。”
覆金珩沒有應聲。
綢被裏的人影動了動，不甘願地探出一只手，摸索到一片衣袂，“記得帶上我！”
覆t金珩：“此事明日再議。”
聽到了松口的語氣，林以紓連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林以紓把自己縮在綢被裏，耐心地等待覆金珩出去，但覆金珩顯然比她有耐心多了，一直陪在她身邊。
林以紓在被窩裏趴久了，孕期的困倦往上返，她的下巴緩慢地伏到枕頭上，不過她時刻記得內室裏還有個危險的存在，幾次快要睡著的時候都會努力睜開眼。
可她實在是太困了，覆金珩一直不走，少女的眼睛慢慢地闔上，瞌睡占據了心神，她緩緩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有人好像在捋她的頭發。
她在睡夢中，“走開，不準、不準...”
再次醒來，林以紓是被雷聲給驚醒的，聲聲悶雷從天往下劈，大雨於窗外傾盆，林以紓陡然驚醒。
雷聲從遠至近地劈來，在雲層間轟鳴。滾滾烏雲下，閃電將天幕給照亮，雨水“啪”“啪”得拍在窗上，震得窗欞發顫。雷聲越來越響，跟要劈開大地一樣往下沈壓。
林以紓的眼皮跳得十分快，醒來的第一反應是覺得不安。
這雷聲，怎麽感覺這麽不對勁。
雷光劈亮了內室的帷幕，少女驚醒後，身子抖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想抱住身旁的床柱，卻被一個寬敞的懷抱給納入了懷中。
他道，“別怕。”
林以紓睡得迷蒙，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反應是安心，“原來是王兄啊...”
等等...
原來是王兄啊！
她擡頭，“你、你怎麽還沒回去。”
擡眼，楞住，林以紓發現覆金珩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你要出去？是為了明日的事嗎...外面這麽大雨，你現在出去？”
她從榻上坐起，想要下榻，“那我也去準備準備...”
覆金珩的側臉被雷光照亮，他周身的氣質比以往要淩厲冷肅許多。
他抱住少女的雙腿，將她又塞回了床榻上，“殿下不能去。”
林以紓：“為什麽...為什麽不帶我去...你不是說會考慮考慮...”
她撐著手，要再次起身，覆金珩的手扶在她的肩頭，彎下身，沒有任何預兆，突然擡起了她的下巴，就這般吻了過來。
這是一個極為急促而洶湧的吻，覆金珩將林以紓揉緊，吻得十分用力，少女的呼吸完全被奪走了，少女被親到整個身子都被抵在了床榻上，脖子往後仰。
呼吸灼熱得可怕。
這一次，林以紓甚至沒來得及顧得上生氣。覆金珩太反常了，他這般得急迫，就好像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她一般。
為什麽不準她跟著一起去，他到底想做什麽...
兩人的嘴分開，有些缺氧的林以紓楞楞地望著覆金珩，顧不上喘氣，“你到底想...”
她說不出來話來。
覆金珩似乎對她做了什麽，一股比剛才更大的困意襲來，她暈暈乎乎的，舌頭發麻，說不出任何話，身體發沈，不由自主地要閉上眼睛。
林以紓眼皮跳得厲害，她用盡最後一點氣力要拽住覆金珩的袖袂，“王兄...”
你到底要去做什麽。
雙眼不受控制地閉闔，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耳畔傳來低沈喑啞的聲音。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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